5

    作为大学的一位资深教授,在我们看来不会太穷,但是,福门老说他没有钱。其实,比起同样在大学里教书的理科的教授们,在美国,教文科的教授确实穷多了。
    在新世纪的初年,福门面临退休。对他而言,退休后能继续赚到钱,特别是能赚到大钱,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事。
9
    
    那是新世纪的初年,我在麻省大学又当了回学生,十五六年过去了,校园没有变,教室没有变,教师变了。那年,正是福门要退休的年份,他满腮已经长了长长的白胡须,活像个圣诞老人。在教室里,他对研究生们讲了课,然后,我跟随他到停车场,他将我送回住处,再自己回家。每次几乎都是这样。
    这天,照例上完了课,我和他走出了教室,他不声不响,看来有点疲劳了,因为那天上课时,他似乎太用神了,而且学生的问题又特别的多,还有些很难回答的问题。一路上,我都有点担心,觉得他有些反常。我们坐上了他的小车,他握着方向盘,突然转过头来问我:“你说上备过课的课累,还是上没有备过课的课累?”
6
    
    我是在美国看《哈利伯特》的,破天荒的是,福门请的客。我说这是破天荒的事,是因为这样做并不是一般美国人的习惯,当然也有美国人会这样,但是福门一家人不会这样做。
    一天晚上,我与福门夫妇在新英格兰的一个小镇上吃完了饭,福门突然萌发了想看电影《哈利伯特》的念头,问我想不想看,我没有听到过有关这个电影的信息,于是回应他的是“随便”两个字。福门又问了他的夫人玛丽,她的回答似是而非,福门就决定行动了。
4
    
    中国人并不习惯于AA制,吃完饭以后,都抢着付钱,以示对别人的大方,而且会感到自己有面子。一旦有个吝啬的人,几次下来老不自觉掏钱请还别人,在朋友圈里,那是要被人骂的。
    在美国,第一次遇到AA制,那是在二十多年以前。一次,我因为要回国了,麻省大学教育学院的那帮教授们集结一起,在一家中国饭店请我吃饭以示欢送,自然,福门就是召集人。
5
    
    我在外国吃过的第一顿法国大餐,不是在法国,而是在美国。
    一天,我请福门一家人吃饭,表示谢师之情。福门问我想去哪儿,想吃什么?我不熟悉美国的饭店,随口就说了一句:“随便。”
    到吃饭的时间了,福门开了车来接我。我看到福门穿了燕尾的西服,他的夫人玛丽也穿得格外艳丽,我从来就没有看到过他们这样的穿着。正当我在纳闷时,福门对我说了:“我今天带你去一个特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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