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说话是完全看场合和对象的。
    我看到过一种人，在官场上只是个小吏，对上对下是用两种完全不同的方式和态度说话的：对上，唯唯诺诺，没有一点自主、自我；对下，唯我独尊，没有一点他人。

    多年前，有一天我在北京遇到了一位老教授，因为比较熟悉，也一时有点兴奋，我脱口就说：“这些年不见面了，您一点都没有变老！”我见到那位教授原本见到我是有点高兴的，听了我的话，脸上马上露出了不快，幸好有人见状转换了话题，才打破了僵局。从此以后，我得出了一个教训，遇到再熟悉的人，不再讲这类的敷衍话，不管这是真话还是假话。

    
    在我人逢中年时，曾有高人告诫我，说我“虽然心存善意，却常心直口快”，要切记“该怎么说话”，免受“无妄之罪”。这些年来，虽然这些道理都懂，也常以高人之高见自戒，却本性难移，常为图一时之快而直言不韪，不会耍些圆滑，难免吃了些亏。虽然迄今我仍无悔意，有时还自以为“爽”，但是从完美主义的角度看，终会有人不予赞同。

    人长着嘴，就是要说话，“祸从口出”这一类词，说的都与“该怎么说话”这个命题有关。在生活中，人们通常会说“做人难”，其实，在做人难的话题下“该怎么说话”更是难，“该怎么说话”简直就是一门大学问。在我还在做“媳妇”的年代里，没有太多的话语权，经常被人指责为“越位”、“没大没小”；好不容易“熬成了婆”，有了点话语权，自己却觉得“到位的”说话更难了。

    
    在胜利油田，几个来自孤岛幼儿园的园长和教师与我同桌吃饭，谈到了他们那里前几天遇到了井喷，幼儿园就在井喷区内，他们都忙着让孩子从井喷区撤离。我听到过井喷，从来就没有感受，问他们许多有关的事情，那里的老师真是热情和认真，在我临走以前，将反映胜利油田工人们与井喷作“斗争”的一部录像送给了我，给我一个比较清晰的对井喷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