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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日本人的理解,会浅于我对美国人的理解,是因为我没有在日本较长时间地住过;也因为日本人不像美国人那样外向和张扬,在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意见时,日本人比较含蓄。
    许多年前在美国,我外出旅游,美国人老将我看成是日本人,因为那时在玩的中国人太少,也因为中国人与日本人在外型上鲜有差别,在行为上有点雷同。但是作为中国人,我们一看就明白谁是中国人,谁是日本人。
    中国人与日本人很相近,不仅是中国与日本在地理位置上很相近,而且是中国人与日本人在文化上有许多很相近的地方。
但是,中国人与日本人又很不一样,这是因为到江户时代为止,日本人抛弃了长期向中国学习的传统,积极引进欧美列强的文化和技术,在许多方面已经与中国人有很大差别了。
    这两天的学术研讨会,中日两国的学者们在研讨文化的问题,适逢我的日本老朋友,早稻田大学人间科学学院教授山本 志登哉也在会上发表演说,而且我们互为报告主持人,这让我们之间有了较多的接触。
    我对山本作了一个“访谈”,用的是类似“中国人与美国人”一文中的内容,他的解答虽然只是他一个人的意见,但是多少反映了一点日本真实的状况:
    中国人姓在先,名在后;日本人也是姓在先,名在后。中国人寄信先写收信人地址,次写寄信人地址,日本人也是如此。中国人署年、月、日,日本人也是署年、月、日。中日语言习惯中的相同现象多不胜数。日本人也与中国人雷同,一般是临别时悄悄将礼品拿出或丢下,受礼者等送礼者走后才打开检视。
    中国人关心别人在干什么,却往往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日本人也很关心别人在干什么,更关心别人对自己的看法,特别关心的是自己会不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中国人讲主义,还很喜功,日本人多少也有点这样。
    中国人重信仰,表扬那些冒生命危险从车轮下捡起一分钱硬币,避免国徽受污的少年;日本人也重信仰,要不就不会有当年的“武士道精神”。
    中国人在街上争吵,开会时很文明;日本人在街上不争吵,上街时很文明,坐地铁从不争先恐后,开会时也很文明。
    中国政府爱人民,日本政府怕舆论,因为政府有点怕人民。中国的书报影剧都是教育人民的;日本的书报影剧多是监督和教训政府的。
    中国的报上成就多,日本的报上灾难多……
    我想,正因为中日之“道”有同有异,日本人在寻找他们文化的“根源”以及文化发展的方向;中国人在从日本文化发展的轨迹中寻找文化变迁的路径,使自己源远流长的传统文化在新的时代中依然富有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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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
2008/04/26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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