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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和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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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0/29    23:29    4577    朱家雄 思想圆桌 不指定
    
    在少林寺,看到数处有藤缠树的景观,十分有趣。
    树和藤是两种不同类型植物,两者本身并无必然联系,然而一旦藤缠上了树,就会发生故事,而故事的意义完全是讲故事的人赋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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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网络上查阅了科学意义上的树和藤,几近没有可供参考的解释;但是在网络上查阅文学意义上的树和藤则很多,讲述的各种“故事”都有。
    我能从很多篇老到的散文中体会到作者们的一番匠心和丰富的想象力,有人将树和藤的关系看成是亲子关系,也有人将树和藤的关系看成是相爱人之间的纠缠……
   有趣的是,对树和藤的演绎出现了一个“学生版”的,被小荷作文网收入网中:

    一根藤,一根软弱无能而又好高远的藤。几次想支撑身子,站立起来,好远眺春色,但都失败了。它筋疲力尽地躺在地上,痛苦地翻了个身,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忽而,它的目光落在了一棵参天的大树身上。片刻间,一个计划在它心中形成:啊哈,我何不藉助树的力量向上攀援?  
藤开始行动了。它跪在大树的脚下`仰起一副奴才般的面孔,先称赞大树的雄伟,然后乞求它援助自己,带自己上去看看高远的蓝天。
  大树枝繁叶茂,根深蒂固。它看了看脚下的藤,不禁有怜悯,同时又感到无比自豪。哈哈,援起一根小小的树藤,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于是,它高傲地点点头,毫无顾忌地但应了藤请求。
  藤欣喜若狂,它爬进大树,贴在大树的躯体上,开始一点一点地缠绕攀援,而且缠得很紧,很紧.岁月流逝,树和藤同时生长......
  一阵大风吹来.大树开始摇摆不定,浑身发出叽叽嘎嘎的磨擦声.它明显地感到,自己已失去了往日抗风的能力,正在摇摇欲坠的地步.于是,它低下头察看自己。唉,自己的身体已被藤弄得伤痕累累,藤已勒进自己皮肉好几寸深了.它斥责藤的恶作剧,但藤一言不发,依旧缠着,缠着......
  终于,一场暴风雨来了。大树和藤同时折断了腰身.如果没有藤的纠缠,大树该是多么健壮啊!

    看了这篇短文,不禁心里有点发“毛”。我有点猜不透这个小作者所写的文章寓意是什么?表面上似乎还能猜测,但又感到这样的寓意与作者的年龄、经验不符。
    我看了好几篇同一话题的文章,我看到小作者的文章与这些文章有许多雷同的地方。我并不责备小作者,他/她只是个学生,哪怕模仿,甚至抄袭一点都不为过。我要责备的是将这样的文章选为范本的人,这样做也许对学生作文的导向会起不好的作用。

附件一:树与藤
一天夜雨,藤终于被地上的泥泞裹住了。挣扎着怎么也爬不起来。
树醒来时已经是雨后天晴的早晨。伸展了枝叶后,习惯地看了看藤生长的地方:没有她娇小的身影。她怎么了?会到哪里去了呢?树知道植物不会走动。那么?她?怎么了?是昨夜的风雨?树想着想着,不安起来。他四处张望着,焦急的找她,叶片沙沙的呼唤她。然而,没有她的影子。再找,还是没有。树看不到她小小的身影就心里空空的,心想她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吗?
快绝望的时候,树忽然看到藤就倒在自己脚下,浑身泥泞,叶子上的水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树被那光闪得心痛,他不知道那是她的泪水还是雨水。“来吧,来吧,到我这里来”。他温和的呼唤她。她朦胧中听到呼唤,勉强撑起沉重的身体,辨别着声音的来处。是那棵树,不高大不英俊不起眼,可是现在,困境中的她是多么渴望有个坚强的依靠啊。“来,来吧,到我这里来。”他柔声唤着。
他的呼唤下让她有了点力气,支起头,打起精神,慢慢的伸展开手脚,向他爬了过去。
她软软的小手触到他的一瞬间,树心里漫过一种暖暖的东西。他知道也许将万劫不复。前辈和朋友都告诉他,千万别给藤缠住,那是一种致命的纠缠。藤会吸**的营养,会紧绑着你的身躯让你伤痕累累。是的,说得没错,树都记得。可是,她那无助的样子,眼看着她离去吗?
噩梦过去,天分外蓝,水格外清。藤舞着叶片在风中沙沙的唱歌。树看着她,很高兴。虽然他的身体开始有点疼,是因为她的缠绕。树深深地扎着根,汲取水分养分:他现在要养活两口子呢。藤知道树宝贝她,心安理得地依附着树。她渐渐丰满,温婉动人,翠绿欲滴。身边的一切都赞着她的美丽。她骄傲,她得意,站在他的肩头迎风招展。树很喜欢看她美丽的样子,觉得世界上最重要的事就是爱惜她,呵护她,为她遮风挡雨,伴它成长。
藤的个子越来越高,她攀着树蜿蜒而上,看到了很多以前没见过的风景,认识了很多以前不认识的同伴。她喜欢上了旁边一棵树。在藤年轻的眼里,那棵树高大,儒雅,风趣,常常说些山外的事给它听,逗她咯咯的笑。比起他来,身边的这棵树木纳得象脚下的石头。藤感到了一种危险的诱惑,她欣喜万分的陷了进去。
当藤沿着树的一条胳膊爬到那棵树上时,树才发现藤离开他有些日子了,虽然她的身体没有全部离去。树心如刀绞:难道她一点也不懂他的心?难道这些年的相处还不够表明他的心?难道没说出来她就不知道他的心?
藤喜欢的那棵树颇有阅历。他喜欢藤,但不让藤碰到他。他知道:树被藤缠住了,结局只能是树的死亡。爱情与生命,他豪不犹豫的选择了自己。是的,谁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呢?
藤很痛苦。她的身体在半空中扭曲着,没有地方着落。她的根还不发达,以前有树的庇护,衣食无忧,从来没想过生存的问题,根本不需要她去想。所有的事有树撑着。儒雅的树也说喜欢她,可是她就是不能触到他。没有营养,没有水分,藤憔悴了,暗淡代替了鲜亮,枯黄侵蚀了碧绿,她萎靡不振。叶子被阳光晒得低垂,枝条细弱得一阵风就能扯断。树看着藤暗淡无华的脸,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身材,真想去找那个混蛋打一架。可他们只是树。风中,他们有过对话,那棵树说的道理他都知道,无论哪棵树一出生就知道这个真理。那棵树说接受了藤就接受了死亡。又有谁能在死亡的阴影下活得开心呢?
树知道没有他藤现在就会死,那样他会在后悔的阴影里活一辈子。树轻拥着藤,浓密的枝叶挡住了毒辣的阳光。收集露水润泽她干枯的嘴唇,汲取养分滋补她虚弱的身体。白天陪她御风起舞,夜晚伴她抵足而眠。藤感觉到一丝生机渗入身体。求生的本能使她如饥似渴地吮吸着树带来的食物。树欣慰的看着藤,看着她逐渐舒张起来的身体,树觉得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好象他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呵护她。他的快乐他的痛苦,一切一切,都是因为有了她。
前尘往事渐渐走远,藤和树相惜相依。树越发高大伟岸,藤更加妩媚动人。多么和美的一对啊。很想就一直这样下去,携手走到所谓的“天老地荒”。对于一棵树和一棵藤来说,有了这样的爱还奢求什么呢?
树觉得自己身体疼痛已经有很长时间了。那是因为藤的强壮。她的缠绕越来越紧,树觉得身上的伤痕绞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知道缠绕是藤的本能,藤是无心害他的。他不想让她知道,那样她会不知所措。她会为了爱惜他而拒绝他的养分。那样,藤会再一次面临着死亡。他只能把根扎得更深。但是,树根遇到石头,无边无垠走不到尽头的石头。伤害就这样悄悄来到,树静静的做了决定。
藤觉得树不再象以前那样精力充沛,她看到树的落叶多了起来。藤有点担心,就问树。树笑着说,秋天到了,掉叶子是为了更好的过冬。树说小傻瓜我没事,你别乱猜。藤疑惑着收回了那个问号。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可他不说,她就不知道,她还是无忧无虑的做着一棵快乐的藤。她在他的肩头起舞,她和他一起沙沙的低吟,风雨是洗礼,雷电是唱和。树忍着痛,不让自己的眉头皱一下,他不要她担心。
有天,一群小鸟来到他们身边。以前树总会摇摇手臂吓它们走。树怕弄脏了藤美丽的衣裳。可是那天,树没有动。她问树。树不说话。藤感觉不到树的血脉的流动。藤知道是自己害了他。可是他,为什么不说呢?藤现在已经成长得可以养活自己了。他为什么不说?藤哭着,泪眼婆娑。她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他渐渐枯萎。藤后悔自己粗心,恨自己没发现树的异常。她看着树,树的枝条上没有一片叶子,光秃秃的裸露着皮肤,看上去那么苍老。藤明白他是将一生的精力给了自己。“可是,你真傻啊,你不知道藤现在能自立了吗?你不知道没有了你,藤的以后该怎么走?”
藤哭着,泪眼问树树无语。
树枯了,却没有倒下,他还要用最后的力量支撑藤。藤不愿相信树就这么离开了她。她地下的根探索着,触摸着,她握到了树的根须。地下还很湿润,他的根还没有死。藤高兴得心里砰砰乱跳,紧张得不知道怎么才好。她长出更多更密的根,包围着树的根,她忙着运输各种各样的营养给树。藤的叶子包围着树干,不让风和太阳夺去树的水分。看上去他们还象以前一样平静的生活,有谁知道藤在地下怎样的忙碌着?
藤照料着树,就象以前树照顾她一样。夜静了,藤依偎他,抚摩他,告诉树他是多么的重要,直到自己困极了才睡去。天亮了,藤对他讲鸟儿飞过,云儿来过,风儿掠过,要他知道美好的日子好有很多很多。藤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她还是做了,最少还有希望在。
湖边,树和藤站成了一道宁静的风景。
人看到了,惊讶着,这是怎样的一棵树啊。树依然挺拔,枝叶伸展着,远远看去,生机盎然。走近了,才看到树的绿全是藤染成。枝枝蔓蔓,缠缠绵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以割舍,不忍离弃。
人们在这里沉默了。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
原来“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可以这样诠释。

附二:树与藤
                                     树——
    广袤的天宇,荒漠的高原。
一棵树孤独地兀立着,苍劲的虬枝展示着傲然不屈的生命,纵横交错的皱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那双略带忧伤的眼睛,一直眺望远方,眼中闪烁着沉稳睿智的光芒。他一直以这样一种姿态站立着,已经过去了多少年,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己从破土而出那天起,就一直撑着张望的枝叶耐心地期盼着,等待着。清风抚过,彩虹拥过,明月亲过,流云吻过;风来摇过,雷来轰过,雪来压过,霜来欺过。他都泰然自若,宠辱不惊,坚持一种强者才能涉足的高度,固守一份弱者望而却步的贫瘠。
然而,四季交替,日子一天天流去,听惯了早晨清脆的鸟鸣,看惯了傍晚绚丽的霞影,而他所期待的却迟迟未在眼前出现。于是常有一种不可名状的隐隐的失落侵入体内,时不时如针扎般地刺痛着他的心脏。
望着空旷的原野,他不免有些寂寞。
   藤——
夕阳斜照,暮色苍茫。
就在这棵树的脚下,一株纤细柔弱的藤无力地伏在地上,直不起身来,眼里弥漫着深深的忧郁。又一场风雨刚刚过去,浑浊的雨水恣肆横流,地面阴暗潮湿,附近的落叶散发着腐败的味道,她感到窒息、冰冷。面对四周的一切,她哀怨,她惆怅。
她刚刚爬到这里。因为一生下就是根藤,命运注定她只能匍匐前行。一路蜿蜒,历经风霜,历经坎坷。春水已涨过,夏荷已开过,秋霜已降过,冬雪已飘过,而她,一次又一次的挣扎,一季又一季的落寞,在土粒和岩砾间不知悄悄流逝了几多韶华。像梦一样遥远、朦胧的过去,如烟似雾,氤氲般时时笼罩她心头。
无休止的伤感如流水淡淡地去,又淡淡地回。
   树和藤——
   那天,树不经意地一低头,蓦然发现了他脚下那株藤,在泥地里显得那样地柔弱无助。恰巧藤也仰起她那美丽而忧伤的小脸,正好与树四目交汇。透过她迷茫的眼神,忧郁的脸色,树完全读懂了她的辛酸,她的无望。他突然间感觉自己的心颤动不已,仿佛整个世界因了这藤在瞬间格外生动了起来。
    树决心已下,便晃了晃茂密的树枝,柔声唤到:“来吧,攀到我身上,我将作你终身的依靠。”
藤凄然一笑,满脸疑惑:“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噢,因为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从前的自己。我也曾一度灰心丧气。但是,太阳给了我最温暖的照耀,月亮给了我最柔和的抚慰,雨露给了我最甜醇的滋养,清风给了我最有力的鼓舞。现在,我也要你坚强,要你快乐。记住,茫茫人海,最值得你爱的,不是别人,是你自己。”
“嗯,可是,可是我……我还是不太明白。”
树深情地望了娇弱的藤一眼,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在这个世界上,我做不了什么伟大的事,我只是想怀着伟大的爱去做一些微小的事。”
藤望着树,感到有些酸酸的东西涌上来,眼里已是泪光点点。她试着挺了挺柔弱的蔓条,努力向树伸了一条细小的茎须过去。
树激动不已,每一片树叶都颤栗起来,慌忙弯下最长的枝条拉住了藤的小手,无限温柔地看着藤:“别怕,来吧,我的藤。你攀着我,我扶着你,你就顺着我的身体爬上来吧。”
藤开始依附着树,一条,两条,三条……把那些长长的茎须都攀了上去,一圈圈地缠绕在他身上,不断地向上攀缘。
树很快活。
    ……
春天,在微风的吹拂下,树越发繁茂,晃荡着树枝深情地吻遍藤的全身;藤绽出她重生的绿芽,热烈地回应着,欢笑着,诉说着千年的相思。
夏天,烈日炎炎,树默默地承受炙烤,心甘情愿地为藤撑起一方清凉的天空;藤感到有股甘泉悄悄流进她的体内,滋润着她每一寸光滑的肌肤。
秋天,树用他苍老的手轻轻地抚摸她的小脸,他给她描述远方山的伟岸,水的缠绵;他给她讲风儿拂过,云儿飘过,鸟儿掠过,蝶儿舞过……
冬天,树为她挡风,为她遮雪,为她低语,为她呢喃,为她唱动听的歌……
树像对待鲜花上的露珠一样关爱着她,像对待自己的杰作一般欣赏着她。
……
一年过去了。
在树的精心呵护下,藤再现了她的亮丽,重新焕发了青春的光泽,变得明媚而多姿,婉丽而生动。树也觉得自己更加高大精神了,他的心里有一种为爱而神圣的豪情和温情,他要为自己所爱的人付出一切。
他们相互拥抱,相互支撑,相互鼓励,相互依赖。一个是挺拔而坚强,一个是缠绵而柔弱;一个是热情似火,一个是柔情如水。时而藤缠树,时而树缠藤;时而藤亲树,时而树吻藤。树枝支撑着藤蔓,藤蔓依附着树枝。藤是树的装点,有了藤的攀附,树感到前所未有的心荡神驰的快乐,每一天阳光都特别地灿烂;树是藤的依靠,有了树的支撑,藤感觉身上长出了一股神奇的力量,使她自信乐观,努力向上,向上。
藤把她的柔蔓,全部深情地铺满了整个树冠,与树的枝枝叶叶纠缠在一起,彼此已难分你我。他们彼此承诺:生生世世相依相恋,即使树老藤枯,也誓死相守
……
   许多年以后,藤仰着娇俏的小脸:“亲爱的,你爱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树轻抚她的小脸,温厚地笑了:“我的爱没有目的啊。爱就是它自身的回报。你看,我付出了爱,也得到了你的爱啊!”
……
   藤树——
天长日久,物换星移,经过长时间风风雨雨的洗礼,树和藤已亲密地伸进对方的身体,融入对方的灵魂里,深深地嵌在了一起。他们的根须在地底下不分彼此地交错着,他们的枝蔓在苍空中不分你我地绞缠着。他们就这样枝枝蔓蔓,缠缠绵绵,藤中有树,树中有藤,成为了一棵藤树,诉说着永不分离的呢喃细语。
后来,藤树开花了,结果了……
他们的种子,叫爱。

附三:树与藤
在一座茂密的森林中,有一棵树已经生长了很久很久,一直孤单地在众多的树木中鸡群鹤立着。它在这森林中已经等候了几千年,只为了等待适合自己的藤出现,因为在它的根深蒂固中它一直知道,有那么一棵适合它的藤在远处等待着自己。虽然身边也有很多的藤,那些藤也很摇曳地要和树缠绕,实在这棵树长得太魁梧了。但是树却紧紧地护着自己,不让那些藤靠近自己,因为那些藤太肤浅,树要等待。
在这座茂盛的森林中,有一棵藤早已经生长在那里,一直很孤傲地爬得高高地俯视着众多的树,在它的眼里,那些树是那么幼稚而可笑,整天只知道把自己的树枝到处伸展着,想着把别的藤拦抱到怀里,以显示自己的伟岸和挺拔。这棵藤看不起那些想把自己出卖的藤,藤喜欢那与众不同的感觉,在藤的心目中,自有树的形象:深沉、内敛、睿智而幽默。藤更知道总有一棵树会让它紧紧缠绕,从此不再放手。现在只是黎明前的黑暗,藤愿意用毕生的精力等待,穷其一生也要等待,如果等不到情愿就在那里独唱,也决不附和众多的藤!
  树整天看着身边的众多藤的表现,终于厌恶地闭上了眼,失望、希望、无边的失望啊,等待的那棵藤呢?怎么周围全是那些献媚的嘴脸,树已经等待得够久了,等待得心都要陷入那深渊中了。每天只是无聊地看看天看看地,不再看周围的一切,努力使自己长得更强壮,眼总是望着远处,虽焦急但也知命,听天由命吧,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属于我的总会来临的,何必强求,坦然吧!!
  这天,这棵藤在百无聊懒中实在没事做,而森林中正好起大风了,藤想今日无事我就随风起舞一次,好久好久没挥舞自己的身姿了,筋骨都要老掉了。听——风和着云在欢快地唱着轻柔的美妙音乐,藤抑制不住今日想要活动的念头,伴着风伴着云,把自己那长长的衣袖舞动起来了,绕着其他的树和藤尽情地表现自己一次吧。藤已经压抑了自己太久,平时总有很多的其他的藤会约束着自己,说什么要有淑女状,说什么走路要慢慢挪动,说什么笑不能太猖狂,反正很多的框框条条约束着藤,藤被压抑得太难受。今天如此美好的情景,藤不想再压抑自己了,藤想做一回自己。于是在一片肃穆的树和藤中,这棵藤旁无若人地跳起了放松自己的舞,唯有自己能理解的舞。
  咦——我眼花了吗?远方在干什么?好象看到了一片精彩的长袖歌舞,那柔软的腰枝,那妖媚的神态,那飘曳的长发,哈,我的眼花了吗?在那一片静态中,它显得那么得出众,那么得让人眼一亮?我要仔细看看,是什么让我的心好象有点悸动了。于是树拼命地长——长——终于看到了,远处,也不算太远的地方有一棵藤在那里忘我地跳着舞,时而低眉,时而昂首,时而含羞,时而刚烈,每根枝枝蔓蔓都那么柔软而充满灵性,它哪里是在舞动,分明是在用自己的姿体演绎着生命的动人乐章。树看呆了,也看傻了,被震撼在藤的舞动中了。
  藤忘我地跳着,多久没这样跳了?藤都要忘记了,长期来一直告戒着自己的陈规旧章常束缚着自己,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让别人去说吧,我要做回我自己。在忘情中藤还是感受到了远处有一棵特别的树在张望着这里,偷眼望去,藤发现那树是那样的与众不同,看它的树枝长得是那么硬朗,看它的支干是那么的挺拔,尤其最让藤看入眼的是那一往直前的生长姿势,把其他的树全覆盖在了它的身下,昂首挺胸地直冲云霄,这是棵懂得有自己的目标努力奋斗的树,藤暗自思忖着,于是舞动得更起劲了,妙蔓的舞姿让所有的植物全汗颜。
  看着看着,树知道自己不能再等待了,胸中的激情被那棵藤全激活了,树明白自己的等待终于出现了,多年来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那么我还怎么可以坐以待毙?我要过去和那藤说话,我要紧紧盯着那棵藤不能让它溜走,我要拼命生长生长,往那藤的方向靠拢靠拢,藤,等我的到来,我会一直奋力往你方向前进前进。
  藤舞动着舞动着,只觉得自己是在为那棵树而舞动,于是姿态更加美妙而多情,也尽力把自己的藤蔓往那树的方向伸展伸展。藤知道自己的等待终于出现了,千百年的等待终于现在出现了,那么让我尽量向你靠拢、靠拢。
  树往着前方并不很远的藤说:“等我,等我,我会努力伸展,你是我多年来等待的希望!”

  藤往着前方并不很远的树说:“找你,找你,在蓦然回首中,你终于出现了,我喜极而泣!”
  树说:“看到你充满灵性的舞动,把我的激情点燃,我就知道你就是我要等待的藤!”
  藤说:“看你傲然的树姿,我多年来的夙愿终于实现了,我没有白等,知道我的喜悦吗?”
  狂风见了树和藤的目光痴迷,恨恨地把风刮得突然剧烈起来,让藤长长的蔓挽不到树的身躯。而暴雨在天上见树和藤那么深情,也愤愤地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阻扰着树那想伸展的身躯,想使劲把树压下去,不让它向藤使劲靠拢。树和藤在狂风暴雨中咬紧了牙关,努力地互相一寸一寸地靠拢、贴紧。
  树说:“藤啊,我一定要长成一棵参天大树,让你今后靠在我身上享受幸福。你要坚持住!”
  藤说:“树啊,我会一直在这里死死等候你的到来,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你要顽强!”
  树说:“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让它们做我们的见证人,我会把你揉进怀,让你永远攀附在我身上。”
  藤说:“早已在几千年前就等待你,不管怎样的恶劣环境,树啊,藤永远等你的到来,紧紧缠绕你不让你离开!”
  风雨见吓不走这棵树和藤也就很识趣地悄然逝去了,留下了一片灿烂的天空,尤其雨后的天空是那么的清亮而清新。
  “藤,藤,我来了,攀越着其他的树而来了,快来我的怀抱,我要让你缠绕!”
  “树,树,你来了,我要把蔓长得更快些,没见我焦急的渴望吗?快让我缠绕!”
  于是,在这座茂密的森林里,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树和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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