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前的一个国庆节，我被安排在学校文史楼后面的小平房里值班，与我一起值班的是比较教育研究所（那时还是外国教育史教研室）的洪丕熙老师。我们两人素不相识，年龄也有相差，却谈得十分投机，海阔天空，整整谈了一个通宵。那时，我真的很佩服他的学识，认为他见多识广，让我长了很多知识。随着时间的流逝，许多话都早已经忘了，有句话却始终记得，他说过，一个国家的发展速度，只需看这个国家车轮旋转的速度就知道了。后来，我每到一个国家，就会下意识地将这个国家的汽车、火车车轮的旋转速度与这个国家的发展状况结合起来，自己觉得这真的是一个很管用的衡量指标。
    由于用这样的想法在看问题，我特别注意到自己国家的车轮的旋转速度。那时，还没有高速公路，连一条都没有，汽车在不平的道路上慢吞吞地行走，每小时才能走上30~60公里；那时的火车也走得慢，每站都要停留好多分钟，乘客可以下火车去购买东西。那时，看到国外的高速公路真的很羡慕，看到人家出门还能常坐飞机，更是难以想象，因为我们出差是不容许乘坐飞机的。
    那时，谁也没有想到二、三十年以后，中国一切都变了，被老外们贬称为的“中国慢船”竟然成为了一艘“中国快艇”，让世人刮目相看。我们似乎还没有太多的张扬，高速公路已经在全国连接成网，车轮的速度与发达的国家并无两样；我们似乎连自己还不清楚，高铁系统已经很具规模，比当今世界上任何国家都发达。
    我坐在京沪高铁线的火车上，一次又一次地想着当年洪老师对我讲的那些话，他的话很有道理。确实，一个现象一旦被提炼，就会成为规律，成为一个很有用的东西，能帮助我们较为容易地看懂很多事情。